老子熟读兵法,怎么不知兵你说,十七律第十七条是什么”
那小兵晕了,嗫嚅道:“大大大人,小的这个”。
马都司一鞭子抽过去,抽的那小兵猛一哆嗦,颊上一道血痕,马都司大喝道:“本将唤你出列,为何不向本将唱名律第十七条,观寇不审,探贼不详,到不言到,多则言少,少则言多,斩知道么到不言到,本将就能杀你的头,滚回去”
那小兵跌跌撞撞逃回本部,颊上流血,却不敢擦拭一下,马都司看见一个老兵微微撇了撇嘴,便道:“你,出列”
“是卑职冯大富,请都司吩咐”那老兵满不在乎地出列,昂然说道。
“喝”马都司笑了,点头讥讽道:“嗯,是个把总听说这次你追敌甚勇,孤身斩杀敌酋提回首级十七个,才被孟都司提拔为把总的是么我来问你,十七律第四条是什么”
老兵略一迟疑,抗声道:“卑职只知上阵杀敌,奋勇冲先,卑职大字不识,记不住军律”
“刷”又是一鞭子,老兵勃然大怒,嗔目大喝道:“老子上阵杀敌,可以流血、可以卖命,我不曾违犯军法,为什么打我”
马都司又是一鞭,被老兵一把抓住鞭梢,马都司挣了两挣,没有挣开,不禁狞笑道:“十七律第四条,多出怨言,怒其主将,不听约束,更教难制,此谓构军,犯者斩之你敢对本官如此说话来人,给我抓起来,狠狠地打”
几个亲军扑上去摁住那个把总,将他拖过去吊在木架上,皮鞭噗噗地抽在身上,只见那老兵粗壮的躯干上原本就满是伤痕,这时旧伤新伤混在一起,鲜血直流。
马都司出够气了,才对噤若寒蝉的士兵们冷笑道:“老子早知道你们这些怠懒兵偷鸡摸狗无恶不做,全是一群地痞无赖,哼本官刚刚到任,想给我来个下马威是吧
我是你们的顶头上司,想和我对着干,看谁能整过谁都给我滚回去睡觉,今天的晚饭停了,明儿一早本官集兵令到,不闹事不挑刺儿的才有饭吃,散了”
士兵们默默无语,强压着心头怒火一队队悄然回到自已的营帐,马都司嘿嘿一笑,乜斜着眼睛看了眼对他有失礼敬被吊在架上的几个兵,大声吩咐道:“来人,给本官燉只整鸡,送进帐来”说着一转身进帐去了。
“狗官”远远的有人趁着夜色骂了一声,随即便被战友一把掩住嘴,赶紧拉进帐去了。
“狗官”柳绯舞也在骂:“无耻之尤,抓了我爹,居然要我侍奉才肯才肯放人,这个朝廷真的该亡了”
柳家小姐,薄棉鹦哥绿紧身小袄,外罩珍珠皮元色比甲,腰内束了一条淡红色绦儿,下穿月白底衣,淡妆丽雅,肤色粉腻,唇上还有淡淡的处子薄茸,分明还是个十六七的少女,加以眉黛微颦,眼波斜溜,分外姣楚可人。
“小声些”,扮老妈子的弥勒教女法师红姑矮墩墩的象个肉球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所以你爹才加入咱们圣教,想着推翻朝廷重建清明世界呀”。
她用胖的象胡罗卜似的手指拈起一根金步摇,轻轻插在柳绯舞高绾的发髻上,拍手笑道:“美,真美,唉,就象我年轻那阵儿一样
唉,绯舞姑娘,就别苦着脸了。圣教现在没办法救你爹回来,你也知道,许多人和咱们圣教没关系,都被杨凌、谷大用那班歼臣抓起来,敲诈勒索,家破人亡了,何况你爹确实是本教中人,一个不慎,就是没门抄斩呐”。
她小声道:“所以师才决定要你将计就计,假意奉迎,一来能救你爹出来,二来,取得他的欢心和信任,为圣教多做些事,将来好好收拾他们”。
柳绯舞身子有些发抖,她眼含清泪道:“红姑,我我有些怕,我还是个黄花闺女,怎么做得出这种事让家门蒙羞要我要我献身与他,还要强颜欢笑,一直陪在这狗官身边,我我真的做不出来”。
她忽然一把抓住红姑的手,希冀地道:“我我可以杀了他,趁他酒醉刺杀他,红姑,师神通广大,请他老人家救我爹离开好不好我情愿杀了那狗官,和他同归于尽报答圣教”
“荒唐”红姑脸一板,猛地甩开她的手,随即意识到自已有些失态,忙又堆上满脸笑容道:“绯舞姑娘,我知道你对二少主情有独钟,男人嘛,三妻四妾多的是,二少主身边的女人还少了他是不在乎你是不是处女之身的,你为圣教做出这么大牺牲,尽了圣女献身圣教至死不渝的本份,二少主只会更宠你。”
“别发傻了,听红姑的话”红姑目光一闪,悄悄捏了捏袖中的纸包,很轻、但是很冷地道:“你记住,如果杨凌死了,你爹、你娘,你们全家都会死”
柳绯舞身子一震,整个人呆在那里。红姑见自已恐吓生效,不禁微微一笑,随即想起若这丫头临阵退缩,又生二意,那时自已又不便闯进去,这可如何是好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给她服下软骨药散最为妥当。
红姑缓和了口气道:“你可不要做傻事呀,喏,红姑这里备了些药散,可以避免生孕,以免怀了那歼贼的孽种”。
她拿过一个茶杯,抖开纸包,将药末倾入,然后斟了杯茶,说道:“喝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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